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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下午幫大弟辦理出院,倒不是情況好轉,而是,在進展有限的情況下,與其住院燒錢,不如回家靜養,既可避免其他床的聲響,也免去隔三差五的抽一次血。

為期48天的住院「傢俬」可不是蓋的!以輪椅充當推車,來回搬運好幾趟,最後才運送病人。如果要我來想像科幻小說,構築未來世界的願景,我會加上一條,讓住院病患的家屬可以靠意念瞬間傳送,而不是推著輪椅從17樓搭電梯到地下樓,穿過中國附醫和中正公園間的地下甬道,直到中正公園地下停車場。

我想我永遠會記得,我的小車停在中正公園地下停車場,下樓取車時,前後都有禮儀車的畫面。

 

 

這些日子以來,身心俱疲,為了幫自己加油,我不像老媽那般忘我,而是用力對自己好。

一來,我需要吃得夠飽,倘若只吃一份三明治搭飲料之類的簡易早餐,我不到十點就餓了!

二來,我需要一段閱讀時間,忘記關於生老病的喧囂

三者,我極其需要熱咖啡醒腦,雖然說,給我整桶咖啡也清醒不了!

因此,四十幾天以來,不顧某幾位的調侃及揶揄,我每週七天,有兩、三天是在鯊魚咬吐司度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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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言之,我花在早餐的平均價位比午餐貴,午餐只要60元的排骨飯就打發了。(笑)

 

奇妙的是,「鯊魚咬吐司」裡一位熟面孔服務生,昨天一早和我聊起來,不像之前僅限於「咦,妳好幾天沒來嘍」,或者「還是一樣熱咖啡嗎?」,而是聊到我是否用餐後直接去上班,以及,好似過去不曾見過我,近來卻頻繁出現。(而且還是個每天看起來很累,不修邊幅,形容枯槁,有礙店容的傢伙 ←自我補充說明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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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這才提到,之前僅帶小朋友去過「鯊魚咬吐司」的分店,若不是因為家人住院,我不太可能來學士路的「鯊魚咬吐司」總店。她正色道,可否冒昧問我是哪位家人住院,自此開啟了數分鐘的對話窗口。

 

她:「那等妳弟弟出院,之後妳就不太可能再來嘍?」

我:「對呀,畢竟,依地緣關係,我離你們總店遠一些,比較可能去其他店。」

她:「ㄏㄚˊ ~ 不過,那也是好事情,代表妳弟好了才能出院!」

想到前兩週本有計劃出院,卻總有突發狀況不如預期,我沒提到當天下午辦出院,只是略微提及,出院之後是另一場抗戰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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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:「病人本身的想法正面嗎?」

我:「原本正面,但,就像久病床前無孝子,病了大半年,即使原本再樂觀正向,也免不了有消極悲觀的時候。」

她:「所以,要是遇到病人情況很嚴重時,我都傾向跟家屬說就好,不要直接跟病人說,以免病人喪氣。」

我則表示:「我跟妳相反,如果我是病人,我一定要知道事實,評估風險,決定接下來該走的方向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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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些親友曾好意詢問我弟的狀況,可能都得到我啞了嗓似的回應,例如:且戰且走、一言難盡、盡人事拗天命,甚至是,我累了,如果有進展會再回報… … 總之是不欲再提的無力,也是因應各方建議及偏方的緩處理。

或許是跟陌生人不經意聊起反倒沒有壓力,聊著聊著,無形中破解自己某道心防,談到現況的僵局何在,如何打氣,又如何在希望與絕望之間擺盪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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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離開時,店裡忙,正要送餐的她:「等一下,妳等我一下~」

我以為又是馬鈴薯(笑),恕我懶得前情提要

大致是關乎另一位服務生的敏捷應對與校錯

雖然我沒有提到中午可能會辦出院,但她不知是否感覺未來我不太可能再出現或怎的

 

送完餐後回身,她說:「我要給妳一個擁抱。」

 

 

害我好崩潰 ))))))))  

但我在店內有 HOLD 住  

直到我走出門外牽機車 … …

很多時候,我們著重在幫病人打氣

事實上,我們自己早已經坑坑巴巴

謝謝她的擁抱,於是,122這個冬日早晨,就有了不一樣的溫暖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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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15直到122,我們待在重新裝修後的病房,看膩17樓風景

經過天花板管線工程的一日,也曾經過裝設電視及冰箱的一日

病床換成新的電動醫療床,新搖控器及耳機到手

也就是說,因應新設電視、冰箱、全新醫療床,我們見證了「病房漲價的歷史一刻」,哈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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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了立夫醫療大樓,希望我永遠都不需要住院服務

 

再會了,以熱量與養分暨咖啡不斷餵養我的「鯊魚咬吐司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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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院回家之後,我重回總店的機會想必很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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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因著冬日裡的溫暖擁抱,如果「她」未來仍在店裡打工的話

我會考慮再回來,請軒軒代我還她一個陽光晴好的擁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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