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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小P孩足夠我虐心爆肝快要養不起了,真心覺得這年頭能生三個小孩的父母都是英雄,好膽生到四、五個孩子的家庭更令我拜服。然而,回溯到數十年前的阿嬤時代,那時沒有曲線救國,倒有增產報國,添丁旺宅是王道,能生出五、六、七、八個小孩不稀奇,此乃福氣。(救郎噢~)

萬一,萬一其中有個孩子異於常人超難養怎麼辦?

1. 愛心澆灌   2. 無視冷待 

3. 以「調換兒」之名狠心遺棄 (可參考《失竊的孩子》The Stolen Child)

4. 男孩便喚他非常男,女的自然成為霹靂偶像非常女,歐耶

 

彷彿受兩次大戰壓抑得過久過狠了,繼50年代小心翼翼伸出探索的觸角後,60年代更形朝氣勃發,兼容並蓄,再怎麼特立獨行都不奇怪,海莉和大衛卻嚴謹自持,從不盲目追逐潮流,他們懷抱夢想,齊心共組美好家庭,想要擁有很多個小孩。最初,仗著年輕肯拚和大衛父親的財力挹注,他們還能負擔得起大到閃瞎眼的房子,和一個又一個接連報到的小孩。後來,他們的夢想衝過頭,在海莉懷老三、老四時,幫忙帶小孩的外婆早已過勞,眾親友更是瞠目結舌,更別提當海莉懷了第五個孩子。

 

TheFifthChild  

 

第五個孩子「班」在胎兒階段便與眾不同,他拳腳有力,能打善踹,令海莉叫苦不迭,屢屢吞服鎮靜劑,好教胎兒乖乖休眠。出生後更令人不敢直視,他醜,他怪,他暴戾非常,野蠻狠絕。面對這好似原始物種未開化的班,談母愛,太沉重,父愛?更是門兒都沒有。幾經協議,他們一度將班送到專門收容無家可歸孩子的特殊機構,對其他孩子乃至整個家族而言簡直喜大普奔,直到海莉受不了內在鞭笞,於是,她決定接回班,所謂的甜蜜家庭,自此更以摧枯拉朽之勢傾頹,再也無可收拾。

 

好奇怪,自古至今,一談到孩子相關咎責,泰半被歸為母親的教養責任至關重大,雖然海莉並非無過,難道大衛就能置身事外?身為女性,我厭惡透了這種有功無賞、打破要賠的詭異世態。沒有母親能生,哪有這海海人生,父親暨其他人馬何德何能指點江山。成年後的班又將如何?我不只一次納悶著,因此叩問谷歌大神,大神說作者在The Fifth Child之後還有一本 Ben, In the World。希望出版社能再接再厲,出完《第五個孩子》,速速催生 Ben, In the World中文版吧!

Ben,_in_the_World  

 

沒有三兩三,豈可上梁山,其實,早在他們懷老三時,我就對這對夫妻感到不耐,恨不得出聲喝止他們。如果沒有孩子爺爺的金援,及孩子外婆出力出汗,他們壓根養不起。在大衛無法直視第五個孩子時,我頂多翻白眼,在海莉竟然覺得再生一個可望突破困境回返圓滿時,我在虛擬空間吐血抽搐。這對夫妻早前的沉穩淡然懷舊風格,未至中段已灰發煙滅,扭曲到天邊,真想賞他們鍋蓋,或許揪團集資送他們一貨櫃保險套比較實在。

 

弔詭的是,遺棄是錯,看來卻像是解脫;尋回班實屬理所應當,卻讓這個家庭墜入深淵。讀至中途,我已不確定箇中令人膽寒之處,是外顯的野蠻孩子,還是隱而不顯的人性幽微。誰還相信只要懷抱愛與希望,秉持無邊耐心及毅力,潤物細無聲的感化班,就掌握了幸福的奧義?諾貝爾得主 Doris Lessing 筆下的《第五個孩子》簡明直擊,出乎意料的易讀,讀時不安,生生見證文明假面自瑰麗至龜裂,讀後依然迴蕩。什麼父愛如山,什麼母愛偉大,什麼血緣親厚,什麼真愛無私,能吃嗎?

 

看到〝安琪拉笑哈哈地說,「典型上流社會的涼薄絕情啊。」〞我先是莫名地跟著笑,接著無語沉吟,事不關己,任誰都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。我最感怵慄難安的並非故事本身,不是衣冠楚楚提議棄養的文明人,不是明明作對怎麼又變成錯的茫然母親,亦非蠻橫失控儼然不定時炸彈的孩子,而是,如果易位而處,讓我們面臨斯情斯境,試問,我們會怎麼做?面對孩子或過動或妥瑞或遲緩或這或那的先天疾病,我們尚且左支右絀,倘若集結種種問題於一身的孩子呢?我們習以為常的文明架構,遠比想像中更其薄弱,經不起多麗絲‧萊辛舉重若輕的揮筆點觸,一筆推翻教養的骨牌,再筆粉碎美好世界的虛妄。

 

原本我總覺得老媽生了一個又一個,真真是憨膽無比,終結《第五個孩子》之後,我想對老媽說:母親節快樂~還好妳只生了四個!(抖... ...

 

 

書名:第五個孩子 The Fifth Child

作者:多麗絲‧萊辛 Doris Lessing1919-2013

譯者:余國芳

出版社:寶瓶文化

出版日期:20195

ISBN9789864061556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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