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六歲時舉家自雲林搬到南投

此後每逢夏秋之交

都能吃到山坡上俯拾可得的蘋婆,直到我小五轉學到苗栗為止

 

 

阿賓卻從沒吃過這種俗稱蘋婆的鳳眼果。我教他像吃糖炒栗子般,剝開外殼食用裡頭的果仁,便轉身去洗碗。

他吃了幾顆後,高聲問我們,蘋婆雖然不錯吃,但嚼起來怎麼覺得卡卡的,怪怪的。

 

 

我們這才發現他僅僅剝除黑色外皮,並未悉數剝完鳳眼果的層層外衣,吃起來當然怪!

 

在家人哄笑聲中,我想起了四嬸婆。

 

一直住在雲林海邊老家的四嬸婆,只要一天沒下田,就覺得渾身不對勁。兒孫想接她到台北奉養,往往不到三天,她便心繫老家的花生田和後院的蔬菜,匆忙往返不肯久居台北。

有一回,晚輩想起四嬸婆住在只有少樣水果的村子裡,想必沒吃過釋迦,便寄了一箱釋迦回老家。

接到晚輩探詢的電話時,四嬸婆邊道謝邊說:甜是甜,不過那個皮吶,吃起來沙沙的,吞不太下去!

原來四嬸婆非但沒吃過釋迦,更當釋迦像蓮霧桃子般,連灰綠色粗糙的外皮都給啃了下去!

驀地想起這位仙逝多年的老人家,一生克勤克儉,留給我們的,除了她愛物惜福的美德外,還有這般令我泛起微笑的往事。

 

 

正如陳淑樺一首歌中的歌詞所說,秋天是思念騷動的季節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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